78711纪事 (8)

1981年2月17日:

新元寒假里结婚了,昨晚我陪新元送喜糖,到聂、肖、吴等几个老师那儿去了一下。新元和邓鹏的结婚照是穿纱衣照的,照得很好,我们是否也该补一张?张虹对他们那位李老师很满意,她的父母也基本认可,准备谈下去。童竺把她的女儿带来了,可怜的孩子。

寒假中听到对“四人帮”的判决:江张死缓,王洪文无期,其余人16到20年有期徒刑不等。罪有应得!

上学期学说史大家都考得好,全班最高96分,女同学就有四个,我算其中之一。可是高兴不起来,因为要补考。

1981年2月21日:

上午和我的小难弟李天夫一起“共赴刑场”——补考,总算过了关。

1981年2月23日:

我们的组织关系终于解决了,我和蔡德容正式加入教研室党支部。

1981年2月28日:

昨天我和张虹去体育学院洗了澡,清芳招待我们吃了晚饭。

1981年3月4日:

王朴安书记在全校干部学习会上说赵丹逝世前发表的文章《管得太具体,文艺没生命》是反对党的领导的,真是见了鬼!且不说他把赵丹的爱人黄宗英说成是黄家英,就说他对赵丹这篇遗作的评价也是极肤浅极片面的。赵丹并未否认党的领导,只是说外行如果管得太具体,生动活泼的文艺就丧失生命力了,这话说得何等好啊!他怎么会想到人家反党上去呢?不知什么心理在支配他。此人夸夸其谈,华而不实,连吹带蒙,听他做报告完全是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

1981年3月5日:

下午全班学雷锋,三十多个人挥舞着扫帚,在校园内转了一圈。到处都被别人打扫干净了,还有我们何事?做做样子就回来了,真不知这样学雷锋有什么意义。什么叫好人好事?不得而知。帮助别人是不是?如果是,那当“红娘”算不算做了好人好事?如果算,为什么还要挨批评?这些事说不清楚。

洪虹和李开民的表现都不错,可以发展入党了。但李开民的档案找不到,不好办。虽然档案只能部分地表面地说明一个人的过去,但在中国,一个人没有档案就什么也办不成。

1981年3月16日:

我班同学陈定棠今天做胃次全切除手术,他爱人昨天来校请同学去护理。丁奠宇和李开民已经把男同学排好了班,轮流去护理。今天下午我和李开民又去看了他,1点钟从手术室回病房的,我们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1981年3月19日:

下午,班上几个女同学一起去看望了陈定棠,他好多了,已经能喝一点麦乳精,脸色也比刚入院时好一点,这几天班上的男同学看护他很辛苦。陈定棠说自己患胃出血与精神因素有关,看来人人都要保持乐观精神才对。

1981年4月6日:

下午参加教研室支部大会,讨论一个姓陈的54岁的女老师的入党问题。陈老师争取了半辈子,今天终于得以接受支部大会的审查,她激动得哭了。蔡德容(我班从湖南来实习的同学,党员)告诉我,支部大会评议时有的党员发言说陈老师患得患失。我觉得此话不对,人家几十年如一日相信党,要求进步,50多岁才被党组织接纳,还有什么得失好患?鸡蛋里挑骨头罢了。我没等支部大会开完就跑去洗澡(星期天买的票,因没水改在今天洗),可能又惹吴老师生气了吧?

1981年4月10日:

这两天学校开运动会,我们全班宣告“退休”,只有刘璋南等个别同学参加。今天下午璋南跑100米成绩为11.5秒,达到2级运动员的标准,虽然名次是第三,对他来说仍然是喜事。

1981年4月17日:

昨晚,中国社会科学院青年研究所一女同志和团省委几个同志一同召集我班部分同学开座谈会。开始我以为开干部会,后来才知道是专门召集文科学生座谈,因为最近部分文科大学生不安定。我不了解什么,乱说几句算了。

下午,社会科学院青少年研究所张力群同志给全校师生员工做报告,因为谈的是青年和大学生问题,所以比较受欢迎。他说的顺口溜还不错:“五十年代人帮人,六十年代人整人,七十年代人骗人,八十年代各人顾各人”;“小学全班是朋友,中学半个班是朋友,大学几个人是朋友,到社会中只有老婆是朋友”,反映了社会上的一些实际情况。

1981年4月20日:

学说史作业考查,胡老师说黄河做得好。黄河是湖南来的三个同学之一,上学期考《资本论》吴老师就说他答得好,看来这小伙子还真行。吴老师还特别喜欢尹德明,几次说到小尹是把《资本论》学懂了的。

1981年4月23日:

我班徐蕴庆那张嘴,人称“讲师”的嘴,我看能把死人说活,可能是以前当采购员锻炼出来的一张铁嘴,可不得了,男同学们认为留校不留他留谁?

1981年4月27日:

昨天看电影前我们把刘璋南叫来唱歌,我无意中说起我们把洪虹叫“端庄”,我叫“俏丽”,杨新元叫“超端庄”。今天就被传了出去,孟友已经分别喊我和洪虹为“俏丽同志”和“端庄同志”。洪虹挺不高兴的,说这样喊男生以为我们成天谈论些什么。其实在一起谈论美很正常,爱美是天性。

左起:端庄洪虹、俏丽靳新、超端庄杨新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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