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我把《回忆琐记》抄完了,从初稿从抄了一遍。
是回忆就有遗漏,或有失真之处,只不是有意说谎。是琐记就不是结构谨严的著作;是重抄就对初稿有增减。
我着意在尽量客观地剖析自己。
首先我是一个“人”(HOMO),像凡人一样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缺陷过失。我的“人格”(PERSONECO)是由数不清的人,有名无名的人,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中造就成的。我有信仰没叛变,我有生活原则我出买,虽然我绊过不崐只一次更头,但仍然带着血伤,背着“红字”站立起来,活到现在。
我的回忆是一本欠账。我向无数造就我的恩人,或者仇恨我的人(但愿我没有,我是不记仇怨的)一五一十地报账。看来我是还不清的。
我写的不是卢梭写那样的忏悔录。
Ecce Homo!
一九八七年八月十四日
又记
在抄前的meng 一天,偶然翻开巴金译的《迟开的蔷薇》(文化生活丛书第三十二种,1943年桂林初版)在《蜂湖》篇末,我读到:
《读着着旧日的书,也忆着了旧的日子的事
簇子 一九四四年三月十日
顿时心如针扎。我也忆着旧日的事。那是一九三六年以来的《旧日的事。》把它们和今日(1987年)的一条红线回忆起来。“往事如烟,不堪我柔肠寸段”。尤其是“族子”那个签名,那个名字!我多少年来爱着她,我不欺骗自己,到今天,到快落气的一天,我仍然在心的深处爱着她。然而-我写不下去了。
八七年八月十五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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