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字》续集 (11)

时间(2)

开始感觉到时间,

感觉开始有了,

时间也开始有了;

先前没有时间,

突然时间开始了。

这是1956年6月4日午后四点,在川医第二附属医院做胰岛素从昏迷中顿醒的一瞬间的感觉。原来用世界语写在一张纸上。

                               1985年六月七日晨

 假如我只有一个人

不,破晓时开窗一望,有半圆的月亮觑着我,对面人家凉台上盛开着红红的杜鹃。心里头恍然又听着了声声不如归去;

归向何处,我可不管;无论恩恩仇仇,朋友,敌人,都要归的同一地母怀里。

不要嫌那塑料剪做的绿色棕榈是假的,同志的情谊不假,那是永不变色“万古”长青。

傍晚,对面屋顶的那对鸽子,他们一面相互调情,一面向我打招呼,使我一下子飞越关山到了—啊,近在百里,远在千里之外,有微风晚霞作伴。

对面凉台上的番石榴开两朵较小的,红红的,—权当着番石榴,或者瑞香(Daphne odora)。那真是不请自来,或者一请就来的诗人,词人。Proxiteles和他的Aphrodite cnidur。

我和柏拉图一同听着苏格拉底讲话,在圆剧场观看悲剧和喜剧,还亲自参见了Alcibiades和Aspasia的密谈。

“你这是痴人说梦!”

“难道你是智者!”

                                    1985年六月八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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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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