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城记 — 香港:我居然当过老师!

我不学无术就别说了,看到我的老师的献身精神,我对当老师的事,想都不敢想。

“人之患,好为人师”—–指的就是像我这类的人。误己,还会误人—为了避免犯罪,几次画展上有人问我收学生吗?–我都说实话—自己还在学–不想害人。

录像机面市没多久,一位大学刚毕业的香港朋友,就在香港的大学夜校开课,教人如何拍摄录像。

我非常佩服他,说你自己才学没多久,就敢教人家。他说,我没想过是教人家,只是想和人分享我的经验。
呵!—我实在欣赏他的坦率!这想法真好!

后来,他去欧洲游学,摄影得了些奖,回港,拍了几部电影,当了导演。

受了他的影响,我也试过在香港的大学夜校和人分享我的经验。

我先前的顶头上司要我一起“教”舞台工作。

他教管理(他是20 年前留美学艺术管理的海归派!),我“教”打杂–其实,如果课题改为“如何在舞台后混口饭吃”—学生可能会多些。好险!报名的人数刚好达到开课的标准。看来,原先敷衍老上司的侥幸–躲不过了。

(任何人可以写计划书,在大学夜校开课,然后看报名的人数决定是否成立。)

和人分享经验—在网上码字容易多了,在课堂上一站,才知道—-脚软。

要是台下的学生看我的学历—我的脸都不知搁哪了。。。。

还好,都是成年人,都是专业人员的业余爱好,再说–我开门见山的将朋友的理念告诉他们—他们对我的要求也就自然的开恩了。

好在舞台后混过些日子,具体的体力活也干过不少,对没干过舞台活的人来说,也是个新鲜的题材。

由脚软,变为站稳,由站稳,变为随便,直到累了,就斜坐在学生的矮台面–当年还年轻–大家都像朋友似的–虽然嘴上还是习惯的含着‘阿瑟(sir)”—心里早就把师生 关系不当回事了–大家都轻松。

转眼到了最后一堂课,下课了,某女学生问我如何回家?搭地铁。是否可以一起?当然。

她是个体面的中学女教师,学点舞台知识,为了帮学校里搞话剧演出,香港年年有学际比赛。

—–阿瑟。。。。

—–下课了,结束了,别再叫阿瑟了吧?(实在惭愧!)

—–你结婚了吗?

—–结了,孩子都有了。

—–呀,有点失望!

—–(好直率的个性呀。)

—–太太也是艺术家吗?

—-奥,不,一个家庭,只能负担一个人搞艺术。

—–是吗?我以前的那些男朋友,没一个是搞艺术的,下次,要换个艺术家才行!

—–为什么?

—–艺术家,比较浪漫。

—–那,你觉得某某浪漫吗?(她的老成持重的国画老师)

—–?!哈哈哈哈。。。。。

我说,搬运工人也可以浪漫的,艺术家,也有不浪漫的—不是吗?

浪漫—-究竟是怎们回事—就不是我能说清的了。。。。。。


黄锦江(江上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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