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院,有堵老墙,墙上有棵大树,根部有六枝分叉,年龄大概和这个小区一样吧?差不多六十多年了。墙的这一端,是我们这排房子的车房后院通道,另一端,是个小小的停车场。大树茂盛的时候,由我家饭厅的窗看过去,几乎看不到车辆。同样的,停车场看过来,也像多了一道屏障,晚上吃饭,即使不落窗帘,也不会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夏天的早上,更是增加了好多阴影 ,覆盖着我们两家的后院和我家小小的篮球空地。
可是,六十多年树根的蔓伸,力度膨胀,厚厚的水泥墙,有了裂纹 。为了防止墙的爆裂,树的倒塌,我们忍痛申请了有关管部门来将两层楼高的大树斩去。
在华盛顿上班的女儿回家度假,站在窗口,突然向着后院大声喊叫,哇!为啥将树砍掉啦!?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第二天早上,在窗子的中间,贴了一张这棵树的相片,也不知道她啥时候拍了下来?她说,看起来,那树,还在原来的地方。。。
我家前院,对街的小路旁,有棵大树,也高过楼顶了。我对植物的认识非常有限,即使去公园看过介绍的牌子,只是看看而已,分不清,也记不住。四周围的树,几乎都在变色,金黄色、深红色、桔黄色、紫红色,咖啡色。。。落叶洒满了一地,我在第五次扫树叶的时候,抬头看去,就这棵树的叶子还没泛黄,阳光不能直射的部分,还有好多绿叶,要不是顶部开始发红,好像完全没有进入秋季一般。
这棵树,隔着四车道的内街,再隔着我家的小前院,正对着我家二楼女儿房间的窗口,大约有20米宽吧?
一个炎夏的晚上,深夜了,我还在文学城流连忘返,周末回家的女儿,睡意朦胧的跑来,抱怨说,没法睡觉,因为,窗外,那棵大树上的小鸟一直在叫!
她不说,我还没留意,这时听听,也真是,花香鸟叫,都是在白天的呀?这半夜三更的,怎么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叫个不停呢。不过,老实说,叫得真好听,好像是两只鸟在对唱,只是唱得不是时候吧?原来,紧贴着大树,有盏高高的路灯,照在树顶上,而新换的灯泡,是节能的白灯胆—这小鸟,当作是白天啦?
我不能将路灯砸烂吧?路灯下,大树下,都停满了车,我又不能抛石头。正在犹豫,我女儿在窗口,急着下命令啦—你不能摇那棵树吗?对呀!—–我使劲推,用力过猛,人都反弹了回来—那棵树却纹丝不动!这时我才想起,这棵树,也有六十多岁了呀,树干的直径起码有四、五十公分吧!抬起头,看看树叶密密麻麻的树顶,也见不到有鸟巢,“叽叽喳喳”的对唱,却没有落幕的意思,好像在讥笑我的无能了—-咳—我要是鲁智深,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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