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尔柯转向一旁，可能那是一件笨拙的东西。但又有什么法子呢？上帝甚至连可怜人儿都给了双眼来瞧东西，给以心灵来感觉事物。那还是四年前的事。降灵节①时，雷麦特里举行了大型祷告，大弥撒。人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甚至有从萨格勒布来的。我又给风琴踩风袋。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身段秀丽而苗条，跪在那里，双手合十，旁边一个老妇人。太阳的光线透过高高的窗户，姑娘的头上闪烁着金色的阳光。我目瞪口呆，忘记了痛苦，也忘记了风箱，风琴也哑了一阵子，一个师兄笨拙地推了我一下。我全身的血液都流向了心脏，全部的灵魂都紧缩了。为什么还要再见面呢？当一颗年轻的心碰到了一位姑娘的时候，您知道，是什么滋味吗？对我这个没有灵魂的可怜虫，又怎样呢！我简直都疯了。我相信，狂热病要使我的脑筋迸裂。我跟随着这个姑娘。在树林里，她折断了一枝小树丫，把它丢掷开来。而我却将它拾起，就像捡起了发现的宝石一样，吻它，把它放在胸口上。姑娘是萨格勒布人。我偷偷地看出了她的屋，夜里悄悄来到她的家园，窥探着她点着灯的窗户。我经常彻夜失眠，我蹲在栅栏边，偷偷盯着她家。您知道这个姑娘的名字吗？······她叫多拉，克鲁皮奇的多拉！“
“多拉！”巴维尔失望地惊呼。
“是的，是她。我了解她的一切行动，一切动向。自然，她根本没有猜到。她怎样看我呢，我只是一个可怜虫！”耶尔柯悲伤万分。”我要先告诉您每一个微笑的细节。那可怕的一天，也来到了教堂广场。您也知道。我要救她。您很幸运。我被马踩了一脚。嗨，如果死神降临到我的头上就好了！有了您的关照，我恢复了
健康。我的伤口结了疤，而心灵上从来也没有结疤愈合。那是，我偷偷摸摸，而
②降灵节：基督教节日。用以纪念圣灵下降到使徒身上，复活节后的第五十天为降灵节。
您，巴维尔先生，爱上了那个姑娘。我要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但是良心阻止了我。他们互相爱慕，我的心儿在呼叫。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亲近您的心，那两个人互相都恋爱着。静静地熬吧。笨蛋，看看他们的幸福吧，过一些时候，他们的幸福也会使您幸福的。巴维尔，啊，我的兄弟，这里夜深人静，没有人看得见我们，听得见我们，我在这里向您发誓，我要卫护你们二人，只要您同多拉幸福，即使令我穿着叫花子的衣服，也幸福万分！”青年的眼泪夺眶而出，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月光，他的面容像死人一般苍白，他扑倒在冰冷的石头上，哭着，发自内心地痛哭不止。
“耶尔柯，同上帝，同血统的兄长！”巴维尔呼叫着，抱起了这青年。”起来，靠近我的胸膛，我看到了一个朋友，我看到了兄弟，感谢您，啊，至高无上的上帝！”
“您用如此甜蜜的名字叫我吗，您不抛弃我吗？”耶尔柯怯生生地问。
“抛弃您？我要领您到我的范围里去。”
“我感谢您，”耶尔柯不悦地答道，“为了上帝，发现了灵魂，我是幸福的，为了告诉它，我感觉到了什么，但您那个范围不是我的，我要走我的路。您再听听我的话。我知道一件关于您和姑娘的阴险密谋。我知道对付的办法。我说，应该帮帮忙。我急急忙忙赶到这里，我想，您的灵魂要掉进那漂亮的女叛徒的深渊里。我偷偷观察，然而看不到您。但是终于您跑出了城堡。他离开了我，我曾经这样想。我要动肝火了。那是我想起了在妈妈面前作的誓言。当我在世上最亲爱的东西，有人要打碎的时候，危险就向我逼来。我就聚敛了我多年以来打雷般的声音，第一次用人类的声音叫着：‘站住！‘多拉要毁了！’”
“啊，感谢您，崇高的灵魂，感谢了！”巴维尔拥抱着他。
兄弟俩相互拥抱着坐在石头上。他们什么也没有说。有谁能那样抢着说话呢？
然而耶尔柯头一个站以来跳开。
“听着！”他叫道。“萨莫波尔响了第二道钟。是时候了！我们走吧——去救多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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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06/11/22 @ 00: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