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佩塔尔兄弟，”布拉日不甚响亮的声音说，“不要只顾用耳朵来问，还要用智力。给老太婆说了什么吧，她照我想说出了清晰地真情实况！”
“玛格达！“佩塔尔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有什么事，教友？”玛格达转过身子。
这时只听门外一片喧嚣，似乎是车子的行进声。布拉日走进了大门。
“那是怎么回事？”锁匠喊道。
大家都如梦初醒。
过后片刻，年轻的英俊少年——巴维尔·格列高里亚涅兹——走进了店堂，他后面是大汉米洛什，拖着不省人事的多拉，最后是老阿尔巴纳斯拖着吃力的步子。
克鲁皮奇呆若木鸡，玛格达全身震颤。
“先生······格列高里亚涅兹······多拉······上帝的创伤······是怎么回事？”克鲁皮奇胆怯而可笑地结结巴巴说。
“哈，哈，哈”老太婆哭着，泪流满面，扑向姑娘身上“小多拉，我的多拉乖乖！是您，又把您给我了。您再也不能离开家了，您不能走，我也不走，您，教友，听见吗，我也不走。只要有人来！我要用汤匙来撵他。感谢上天，光荣属于上苍，现在一切都好了。小多拉，我的多拉乖乖！但是，呵，上帝，她怎么啦？脸色苍白，有病？到这儿来，好人，把她放到椅子上，那样！”她拉着米洛什的衣袖，把他推到椅子那里。大个子顺从了老太婆，把苍白的姑娘放在了椅子上。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佩塔尔惊喜万分，问道。
“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阿尔巴纳斯老头口吃说，“遇着鬼了！一塌糊涂！佩塔尔朋友，多亏我这头上的盖子！是您的过错，是您。我再也不跟您的多拉一起走了。您自己守候她。我的心事在舌头上，但是她却几乎有人要拉走。天大的玩笑，该控告您了！”
“行了，巴维尔朋友”小格列高里亚别兹开了腔，向前走了一步，“我也说两三句。呵，佩塔尔师父，我这已经是第二次送您的女儿回家了。我第二次救她了，但这次更其危险。这次，他们企图伤害她的身心。他们想在大路上把她抢走。”
“那么是谁呢?”克鲁皮奇问。
“我父亲的人，也是为我的父亲”格列高里亚涅兹压低嗓子对金匠说。
“我们救了她，”他大声继续说“我和我的朋友从锋利的铁爪之中救了她，坏人用自己的头颅来偿付他们的罪过。然而，我们明确说，我一切都知道。我知道，您为了把独生女儿撵出家门。为了我的缘故。您错了。坏人们错误地告诉了您，蒙蔽了您。事实上，我爱您的女儿，为什么要掩盖呢？我不是小偷悄悄进您的家门。那时在卫城，很奇妙地使我同她相遇。我没打算抢她，心往哪里放，手也就往哪里伸。我爱她，是的，就像眼睛爱那从天而上向人们微笑的金星。我是一个兵，一个贵族，我是个老实人，还有这里”青年人把右手放在多拉的头上，“我以这颗最亲爱的头发誓，以我母亲的心灵和圣父、圣子和圣灵发誓，我没有玷污我的灵魂，或是悄悄碰一碰姓氏的尊严。上帝是我的见证，这姑娘在我手里是纯洁无暇的，就像上帝的太阳一样，我同所有的人或事都清清楚楚，谁哪怕用微笑来对我给您说的话表示怀疑，我都要弄死他，无论他是贵族还是平民，哪一个胆敢用恶意的舌头，来中伤这讨人喜欢的纯洁姑娘。我还要反一反这些陈规陋习。当您不在家的时候，我进了门。原谅我的冒失。是我的心灵所逼。可能我的行为使您生气，因为我的父亲用官司气了您。但是父亲有父亲的打算，而我的打算则是另一码事。请原谅，我再不得罪您了。请准许我，饱饱地看几次这令人惬意的脸庞，不要面纱，但，是在您面前，以免铸成错或荒唐事来。请容许我，什么时候站起来，让上帝和他的仆人，就是我，且是贵族，不再去搜求比多拉更美满的幸福，哪怕全世界都反对。”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