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高里亚涅兹的脸上火光似一闪，双眼炯炯发光。
“强盗，您说的，流氓！”他沙哑着嗓子吼道，“您们才是强盗，你们抢走了我的儿子，是的，我的儿子。哦，你们，奴才们等着瞧······电闪要打击你们的！······”斯提普克抓住酒壶，挥舞一下，用尽全力朝市法官扔去。但，这个人更快地转过了头。酒壶撞到墙壁上，成为碎片，琼浆飞溅到吓坏了的客人身上。
这时闪现了刀光剑影。要流血了！客人们要相互进攻了！
“你们冷静些！”泽尔尼奇基像打闷雷。“这是和平之家，而不是强盗窝。刀入鞘，先生们，给我的爱泼污水，不害羞！magnifice（阁下），我不知道，肮脏的恶魔缠上了您的精神，而你们，城市的绅士们，我请你们原谅，你们在寒舍受到侮辱！”
“您也那样吗？”副总督笑了笑，“bene （好了）！走，我们离开这神父的窝巢，你们，萨格勒布人，我以活着的上帝发誓，我要狠狠地报仇。有我，无你们！”
副总督和其他的贵族愤愤然离开了主教厅。
过了不久，贵族们就通知了受尊敬的市民们，在神殿里所发生的事情。全城便或多或少地不平静起来。
“关城门！”雅科波维奇下达了命令。
“但是总督大人说过，”法官说，“议会期间城门昼夜大开。”
“关城门，”雅科波维奇重申道，“我的责任。在这个城市，我是主人，我是你们在议会的代表。给贵族们讲讲，让他们别睡着了。注意着，夜晚军队要进城。”
“bene！（好！）”法官说，“我照您的办。您是我们的代表。首先关卡梅尼塔门，参院议长佩塔尔·卡鲁皮奇保管钥匙。”
按古老的习惯，萨格勒布夜里的城门钥匙，是不由雇佣的守门人保管的，而是按轮次由市里的议员和平民保管，因此，这次由法官分摊由老金匠保管钥匙。
大约第十天的夜晚。月亮高悬在卡梅尼塔门的上空，她的光芒如冰样皎洁，闪烁如同宝石。城里万物俱寄。唯独从“哈尔米察”，醉醺醺的投掷手的帐篷里所听得见大呼小叫。
“亲爱的爸爸！”多拉说，“我这里给您准备了大钥匙，灯和燧石，以便必要时去开城门。这儿是大衣和帽子，因为天气冷得使人裂口。您自己要保重，看在上帝的份上，晚安，亲爱的爸爸！”
“您也晚安，亲爱的多拉!”金匠躺在自己的店铺上说。
皇家滑膛枪手也很舒适地在卡梅尼塔门下的卫室里歇息，他们今天这些岗哨属教堂执事布拉日·佩伦哈特指挥。
人们听见了城门口的脚步声和喧嚣。有人开始用力撞击城门。十夫长伊万·翁勒乌特尔跑来呼唤金匠。他跑到后者家门口喊着：“喂，师父！快！有人打门！”
不一会儿老佩塔尔出了房门，穿着大衣，手提大灯笼。
“谁呀？”克鲁皮奇问道。
“开门！国王陛下的议员！”外面传来陌生的声音。
金匠打开了城门。大门洞开，一小群剽悍骑士进了城来，每个人都举着火把，火红的火光照耀着皑皑白雪。
乍一看，克鲁皮奇不由一怔。他遇见了这群斯提普克·格列高里亚涅兹的人，为首的便是其邻居米哈伊尔·柯尼斯基。很快，他便明白了。
“晚上好，夜里香甜！阁下！”老人在斯提普克面前鞠躬致意。
“为什么要关门，胆小鬼？有人要偷掉你吗？你没有听到总督的命令吗？你是谁？”格列高里亚涅兹半醉半醒，笨拙地问道。
“佩塔尔·克鲁皮奇，金匠，愿为您效劳！”老人平静地答道。
“哈，哈！是您吗，老流氓！你就是那个婊子的父亲吗，她吞没了我的儿子！那好，我可把你等到了，狗东西！现在，不要从我面前跑开！这是付给你的代价，魔鬼！”副总督像泼妇似地吼叫，用拳头向老人脸上击来，顿时鲜血满面。恶汉从马上跳下来，抓住金匠的灰白头发，拖搡着打他，犹如打的是不会说话的畜生。
“哎呦，哎呦！上帝啊，痛死了！救命啊！我要完了!”可怜的老头叹着气。他失去知觉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银白色的雪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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