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却认为不行！”身材笃实的布拉日·西塔柯尔打雷般说，并用拳头击打着桌子。“我们尊敬的大人阁下，爱戴和敬重你们，崇高的各社团兄弟，什么是过分，乃至于面包都不好吃了。我的肩上只抗了一个脑袋，背上只有一张皮，我难道要对他说：‘互让了事，我的皮只要一个铜子，我的头要一百个铜子’，是吗？您那样干吗？一定不。哪个要进我的铁匠铺，用拳头在我鼻尖上胡搅蛮缠，我怎么办呢？跳上他的颈子，唏，用槌敲他的脑顶盖，让他下次记住。铁匠铺之于我，犹如上城之于我们大家。我拿城墙来干什么？为了让猫在上面散步吗？拿权利来干什么？让蛆虫来噬食吗？肯定不是！谁要插手我们的事业，就用手指捏死他。管他什么样的解脱，什么仪式，多长的祈祷？由于我们的权利，我在任何人面前，盯着他，不会为一个提纳尔①出卖我的血液。老克鲁皮奇是我们的人。如果只为一个加答儿②，那好办，他又不是女人。但，如果那些强悍狼要像畜生似地宰掉他，无论圣库兹玛，还是达米安都救不了他。卡普托洛维奇先生说得非常聪明，因为当他是绅士的时候，他理应有一付聪明的脑袋，不过我简单的判断力的推论则是另一回事。假如我们是男子汉，请抄着自己的衣袖，假如我们是女人，请到炉子后面去，好让别人来替我们熬粥。总而言之，我认为：我们这个雅科波维奇先生尝试了多次，他关心我们和我们的权利。随之而来便是，我们若要他信任我们的权利，它们不会被埋在污泥之中。他为我们，按他各自机灵头脑行事，我们每个人便会安静地睡眠了。”
“是那样的！”市民们异口同声呼道。
“但是，”特列提奇补充道，“事情可能在总督面前重新安排，绅士便要陶醉了！”
“in vino veritas ，amice judes 。(拉丁文：葡萄酒里有真理，法官朋友)”维尔尼奇笑着说。
“雅科波维奇先生，必须那样，就请干吧！”市民们不安地插嘴说。
“我愿意，我的兄弟们！”屋主人站起来。“为了你们抛头颅、洒热血我在所①提纳尔：南斯拉夫货币。
②加答儿（katar）：鼻粘膜炎
不惜。明天我们去见总督，在他本人面前，抗议格列高里亚涅兹的暴力，在国家库利亚①申诉。然后，我将独自去谒见国王，我作为你们的委托人将去波容议会，在那里我要明确而高声地对先生们宣布，与我们作对的人用了怎样的暴力。同时，你们，兄弟们，等着吧。检查好你们的武器，擦干净你们的枪支，备好军火，因为格列高里亚涅兹的朋友多，更坏的事情可能发生。以防不测！胜利是我们的，上帝保佑！”
“上帝保佑！”大家都高呼。
树上的小个子确信，这小集会要散了。他如街上的猫爬了下来，穿过了玛柯广场。已经午夜时分。广场中央站着高个子嘎鲁茨，他手执大斧和号角，如狼嚎一样的噪音高吼着：
“各位师父，师娘，十一点钟啰·······”
“servus（拉丁文：虔诚的仆人）立卡！”小个子跟在他后面叫，还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慌忙跑到米哈伊尔·珂尼斯基的城堡。
“怎——么——的？”嘎鲁茨瞟着。“乔——柯——林？是魂吗？保佑我们，圣弗洛里亚！”守夜人画着十字，忙忙地朝自己的家门跑去。
乔柯林——那正是他——停在柯尼斯基的屋前，弯着腰，朝最后的窗户扔了一个小石子。那窗户便打开了。
“是你，乔柯林？”一副沙哑声音从窗里传出。
“是的，阁下！”剃头匠压低声音。
“喏，什么？巴维尔？”
“他在萨格勒布，金匠的女儿那里。企图同她结婚。”
“笨蛋，你说得模模糊糊！”
“我的判断严密，阁下。他打算同他结婚。”
“我的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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