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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念
老是在断念和执着之间挣扎。
我不是一个“断念者”—正如我不是一个“歌德”。
当然,一次重病成为转入一个新的时代,从病里产生新的生机是我所愿。但,要和蛇脱皮旧皮才从新生成长一样。
执着,不会是舍不得自己身上的旧皮,而是对爱,恋恋不舍,要割断连在心里的一根动脉,割去对或人的爱。
我年青时候看过歌德年青时的剧Stella和Clavigo。那时的歌德,到是把费南多和克拉维哥的生命送给他遗弃的旧欢。
像歌德一个七十五岁的高龄对一个十九岁的少女感到爱的力量,如果这爱不是想取得,或由慾的贪图,甚至被爱着的人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罪过?也许那是病,但只要把这种爱净化,提升,就会成为从病里死里产生新的生机于被爱者没有伤害甚至于在她的澄静的心里不会扰起一个回灡,一个漩涡……
一首不朽的哀歌—爱慾三部曲!
但丁执着
歌德断念
都能成其伟大!
1983年五月廿九日下午七点前
蜕(Elsheliĝo)
我一直没有亲眼看过蛇蜕皮,但却在中年时期(近三十岁吧)亲自替蚕儿想方法脱下蜿转挣扎要脱去的皮。
一个是强者,一个是弱者。
我记起第一次同矞回到南充大通场她的家,我学养了几根蚕儿。临到脱皮的时候了,半夜我起来挑灯换叶,看见两三根在无声地蜿转挣扎,没有叫一声苦,它似乎懂得是命运。我看着看着,忍不下心,用手指挑起,—似乎还用了牙签一类,替它加一股力,我那时不懂得那会增加它的痛苦—同情反而会增加生死搏斗者的痛苦。
我现在还偶尔吟哦纳兰性德的“叶乾丝未尽,未死只觳觫”那是咏吐丝自缚的蚕,不是蜕皮的蚕……
现在我想到凤凰涅槃有这样的事吗?
上帝为什么不给人以这样的恩典,而只以下地狱吓人以上天国骗人,到头来还是“三天门下火化天尊!”
人总要老死的。人老到要死的形象可真—要到那步田地的人才体味得到。心境的寂寞要一股气力才能克制且不说,便是焭焭独自一个,有气无力,生活也很难照料,只得万事将就。“自力更生”的咒语有念不灵的一天。左右无人,也只有“无声的挣扎”;而又不甘于涅槃,想受尽病的折磨,自己要是蚕儿也好……
我懂得了“零丁孤苦”,但我已是八十岁的老人!
业啊!恐怕人人都有一重业!
但蚕儿也有业么?要说蛇有业。
人—是人!—有生就有业,业从爱憎痴恋执着而更深重。但有业更要珍惜生命,和“风刀霜剑”内在的,外来的相搏斗,想望明天,享受生命的欢乐和恩惠。明天又是一个新的生命。
要向蚕儿学习;眉总是要颦的当其蜿转和死搏斗的一刻。
是不是我们更该向蛇学习呢?大地之子,不也是亚当夏娃的老师吗?
1983月五月廿四日下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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