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南:78711和我的革命生涯 (6)

革命革到现在,世事有变,我的情怀不变。

我当年就想跑快点,摆脱地球引力飞起来。后来才发现是数学不好没有算清楚,况且我对中国足球已没什么指望,就为改舒筋活血跑了。现在革命的重点应该放在写作文上了,当年《青春》被洪水冲回了南京,我“小说”没说成,但是我现在进入了更年期,就可以进入我的“《青春》期”了,就高高兴兴“大说”一场吧。至于单碗儿,如今不能革命的晚节不保,不仅长期和老大哥洪昆蔡红阳等等一拨喝酒之人格外绞得深裹得紧,还没有放过其他一切举杯机会,延续着特别的快乐。况且我已经为我的好酒贪杯升华出了革命的理论,敬请分享:

“好酒之人”通常因为面红耳赤眼屎巴啷,被认定为没有文化品味。其实极富文化内涵,我这是才正宗的“文化大革命”。几十年了,我的研究已经超越“李白斗酒诗百篇”的程度。好酒之人大都伴生一项品质,那就是“好朋友”,正如好酒至今,“好朋友”也是我今生不渝之情。这还不够,人生一辈子都不断面对抉择,但是,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前置抉择,就是“敢不敢?”,一个男人就要“敢字当头”,尤其是成长中的男孩,任何心理教育都没有烧酒好。当年我们绍坝一拨兄弟伙就都有“士可杀不可辱”文化,只不过当时没得文化,就说成是“宁肯砍颈子不肯割耳朵”。然后革命至今,我还真敢说我比许多男人多“敢”了不少事。好酒贪杯就是一种扩大男人生命心理尺寸的办法,这就像人的生理能力可以通过训练提高一样,它是通过提高“思维烈度”来进行心理训练。我一直都认为不喝酒的男人自以为得计,说什么生命的长度之类,实际上根本没有意识到浪费了“宽度资源”。具体到我,还总结到了好酒贪杯对我的心理成长和精神特质方面的影响,这跟我这一辈子装上那一套应用软件绝对有直接关系。如今,我细算已经喝进了车载斗量之境界,这个革命已革到达了生理的程度,就是说已经革起瘾了。当然用这种文化大革命来扩大尺寸,可能有个缺陷是难免文化不够,多点粗野粗俗少点计谋筹划。在绍坝地下革命时期就没有什么好计谋筹划的,后来,装上的那套软件的人对此就无所谓了。我反正有了78711就可以了。

现在我想弄清楚我这样的革命者,在人类和中国革命史上的地位和评价问题。不能革命几十年都革到旁门左道上去了。

想想我选择了我的革命道路之后,就图的是尽可能率性纵情,立志就是要让流动的生命充满快乐。虽然快乐不能叠加积淀成为可以示人慰己的成就,但是问题就在于我的革命就不稀罕什么成就。我命中就是不要远大理想才能活得有滋有味的人,甚至连名字起得志存高远的人都跟我不合拍,我们寝室的崔“万里”幌了一下就不知“吹”哪里去了,而在绍坝说我“二门进错球了”的冯“万里”,自己却连大门都“进错球了”,我再也“逢”不到他,因为他被“越寇”打死了。

我当年在泸州二中革命革得“很乖”,不仅当学习委员进红卫兵编辑部,关键还当过大春去送苞谷粉,最终也一无所获。那个时候泸州说一个女娃儿长得漂亮,不说漂亮而爱说长得“妥”,收过我苞谷粉的那几个长得有点“妥”的喜儿,在我被“割”掉后,没有一个为我守节,全都嫁給了别人。最近一次聚会,我说你们都是我的前妻,PK一下,哪个现在答得出“北风哪个吹?”和“雪花哪个飘?”的话,我就和哪个喝交杯酒。结果她们几十年了都还是答不出来,却一致认为我应该“爬开点”。这确实让人有点寒心。

说到这里,我就还要申诉我在78711的级别问题了。其实首先,我是首要的标杆性人物。这是录取时定的。由于我中学旁听主要采用“选修”方式,主要选修语文课和体育课。语文老师把我的记叙文经常拿去到处念,可能觉得有点提劲。而体育老师更觉得匪夷所思,感到意外惊喜,说从来没想到过还有旁听体育课那么认真的学生。而上其他课比如数学课时,我多半“藏”到广场去了;后来在绍坝,重点都练习十以内的加法,因为喝酒场合要用这个功夫,这个加法我相当不错,至今我认为78711最多向荣可以接近我的水平,遗憾的是高考数学没考这个加法,所以我的数学只考了33分。但是考得好不如考得巧,还幸好当时不兴体育加分,不然就错过了历史机遇。所以我的总分刚好330,排在第一。我是说他们从低往高录取,我是第一个。想想看,如果全班排队,一二一,从磨子桥进校门,我是第一个!更有甚者,后来还授予我为成都科技大学NO.1人物,这有校徽编号为证。那么如果全校把校徽翻过来戴着排队,一二一,我也排第一。可惜就没有排过。可能朴安兄不想排。也可能他本人想排第一。反正我的级别客观存在并载入了史册的。但是这种级别一点都不实惠,本人至今都没有享受到任何待遇。反而在毕业多年后,我好容易熬到个班级秘书长,后来也被举报,说在杜阿哥的伪政府干过,就被班长革职处理了。其实这是冤假错案,我是被林国强和孟德斯鸠出卖的,而当时我们的蔡总同志和叶总同志很可能被抓去“被鼓掌”,那要出很多血,我要掩护他们,而且我认为杜总同志就不怕“被鼓掌”,所以我就推荐他出来当了“维持会长”。我“借调”过去,就当了大概两天半“秘书长”,只蹭了两顿酒喝,别的什么搞头都没有,“维持会”什么时候成了“伪政府”我就真不知情了。外搭杜阿哥我们四年同寝室,还都享有“广汉五壮士”英雄称号,而且他还是78711峨眉山大酒店“四大赞助商”之一,我从来就没有发现他是伪政府。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太忠厚了的原因。我这个人就是忠厚。关键是得到我掩护的蔡红阳,却伙同王田来举报我,所以我一个曾经级别那么高的同志,现在都还属于“留用人员”,至今没有昭雪,连一个“相当于”什么的待遇都没有享受到,太令人气愤了。另外,我还真不知道78711除了我,还有谁四年如一日高风亮节热心公益事业。我虽然没有去广庭大众擦黑板抹讲台,但是心甘情愿默默无闻为大家剃了四年头,只是毕业时把那套推子剪子“表扬”给我“做记念”;但更不说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捉奸抓赌,到处雄起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慨了。只是毕业鉴定时,“官方”的班长提议,小组同意,给我加了个“直爽正直”的“优点”。至于说我排进了“可嫁男人前三榜”,还很多人不服。这也能看出我从事革命就不计较待遇。那太俗了。思前想后,我就发现我简直就是真正冰清玉洁的革命者。我的革命,比那些说很多主义实际上只打自己的主意的革命,更淳朴更有境界。因为他们打烊时都要盘点,级别﹑待遇﹑房子﹑车子﹑票子﹑孩子﹑粉子等等。外搭,最后革命几十年,连是不是革成了“割命”,或者因为“划不着”革成了“给命”都分不清楚。看来他们的语文跟我的数学差球不多。而我今后打烊时,我的快乐不能叠加积淀也就不用盘点了。

而且很巴适的是我的78711饭碗已经同样不用盘点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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