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们不太熟。
我以为我不会哭。
望一眼他的照片,恍惚中接受了一个事实,他真的走了。
在狭小的空间,仓促地磕了头,从灵堂出来,我不住地揉眼睛,那里有东西落下来。
接待我的黑衣女子有点手足无措。我不认识师叔的家人,他们也不认识我。
我的自我介绍是“文友”。确实,最大的关系,就是“文友”了。
我们会在文学活动上相遇,在文艺类会议碰头,在偶尔的饭局上相聚,除此之外,不太有联系。
但是为什么,我还是哭了一路……
2
上午,听闻刘有贵师叔去世,我问L是不是真的。L说,这个事怎么开玩笑。
怎么可能呢?上周我才在文联见到他。早知道,离别会是这样突然,那一天,我为什么没有和他多说几句话,为什么没有关心一下他的身体,为什么没有问问他的书筹备得怎样了?为什么我一散会就悄悄走掉了,没有去认真地和他说一声再见。
原来,有的人,真的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去殡仪馆的路上,我并无情绪,我怀疑自己是否过于冷漠,就这样平静地接受了一个认识的人突然的离世。直到我在灵堂,看到他笑容满面的照片,才忍不住落泪。许是那张照片,提示我,他曾那样笑着对我说过话。
3
早年,青白江没有作协,文学爱好者以及文艺爱好者常常聚集的组织是蒋传德老师创办的“诗词楹联学会”。那时候,我二十多岁,是个“怯生生”的文学爱好者,找到诗词楹联学会就像找到了精神家园,那里有许多热爱文字的同道中人,虽然大都是年纪偏大的老前辈。我一直跟着大家一起喊蒋传德先生为“蒋老师”,叫得久了,虽然没有拜师,但蒋老师也把我当自己徒弟一样爱护。于是,我又有了大师兄依德,二师兄文章……一次吃饭,刘有贵老师说,你叫蒋老师老师,那我是你老师的弟兄,你该叫我什么?于是,那次之后,我便称刘有贵老师为“师叔”。
4
这两年,知道他身体不好,每次见他,我都叮嘱他少喝酒,多创作,集中精力出本书。他总是一边答应我,一边举起酒杯敬我,并让我放心,说书他正在准备,很快就要整出来。我拿他没有办法,每次的嘱咐,渐渐成了形式上的关心。也许,对于嗜酒,他自己都拿自己没有办法。文字是热爱,酒是瘾,他戒不掉。
5
我的眼泪止于14楼的星空咖啡馆。在那里,我一边看云,一边写下这些文字。
窗外,天气晴朗,今天和昨天唯一的不同,不过是,那个编辑《新青白江报》的人,从此,不再关心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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