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字》续集 (38)

八七自咏

八七八七年,我今年算活得新鲜!

妻子儿女都不在面前,

他,她们各走各的路

   都由自己选。

我呢?孤独寂寞

走路拄着手杖,也左倒右偏。

哈哈!难道我还想活过九十,赶过张士琦老医生(他活了八十九岁)

徐中舒大专家(他活了九十三岁),

做个活神仙?

隔九十高寿我已不久,

今年七月一日给我自己办一桌寿筵,

一家人都到齐了,我便像一个活神仙。

哈哈!九十大庆,你可要快快活活等待

  再也不会迁延!

                         1991年五月廿九日下午

所以啊!

爱情原是偷偷地成长,

所以啊,也当孤零零地退守。

这个「所以啊」原是一本为揭开的传奇;

祝福那欢聚的人们——

饮罢,趁有酒浆在手!

在「祝福」中,我难道没有爱情享受?

看呀,

有的枝上才点着苞蕾,

有的正是两朵初开的玫瑰,

玩春赏夏的人,那晓得有秋冬?到得秋去冬来,我尽有影儿相对。

像一寸炭,炭心正红,

像一泓水,水心未冻,任铅色的灰堆上重重,

任浮薄的风佻然播弄。

一滴滴,溶入了浪漫的诗篇,

一澌澌,诉说了英雄的噩梦。

祝福呀,你们有得欢会的人,

趁繁霜未点上头,雄鸡未醒!

                            1942年一月四日,下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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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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