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忠:路漫漫,吾将上下求索: 我的人生回忆 (71)

(续) 第七篇 欢乐与成功同在,遗憾与教训同行 —— 我工作与生活中的“得失”

回忆录写到今天是个有纪念的日子, 今天正好是2021年的6月30日,使我想记叙一件多少有点搞笑甚至有点滑稽的有趣的事。这段趣事和中国共产党有关,因为明天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的纪念日,所以使我想记叙记叙。

什么搞笑甚至有点滑稽的趣事呢?应是大约30多年前吧,基于很多原因,主要是来交谈沟通的人太多,我向西南财经大学经济信息管理学院党总支递交了一份入党申请书,也算是要求加入党的组织吧。我这个人身上的多重性很强,从天性的角度我是自由潇洒惯了的,内心深处不大愿意受任何组织的约束。但从现实表现来看,我似乎一直都很正面,与我打过交道的人都认为我应该是党员,所以我也就递交了那份申请书。至于我很正面,我们成都七中一位贾姓女同学的先生,当年当时正在西南财经大学作为省教育工委派驻到西南财经大学的整党工作组成员,他参加了西南财经大学党委组织的很多会议,包括党委会,所以听到了很多方方面面对我的评价,这些评价都是相当正面的。

那个时候经济信息管理学院的党总支刚成立,书记是学校的一个康姓老资格干部,他在任职院长办公室主任时,与我私交甚好。当年我在西南财经大学的教学科研成就甚是突出,在学校党委看来肯定是属于积极培养发展的对象。说内心话我肯定是很拥护中国共产党的,但要受组织的约束,好像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但是入党申请书已经递交上去了,我也只好积极的作加入组织的思想准备了,虽然内心有点不是很情愿。比较使人欣慰的是申请书递上去后,反而没有人找我了,大家相安无事的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来那位康姓书记专门找了我,给我说了件匪夷所思的事,才解开了这段时间彼此相安无事这个谜。

原来这位康姓书记,听别人说到过我这个人文笔很好,他作为一个文化程度不是很高的南下干部,还是很想欣赏一下所谓我的文笔,所以他专门把我的入党申请书带回家中去想仔细看看,没有想到家中太乱,他居然把他放迷了找不到了。这个事对他作为党的书记来讲还是很严重的,所以他一直不太好向外声张,更不好对我说,仅管我们作为朋友私交甚好。为什么他现在要跟我说这个事了呢?是因为他也再拖不下去了,毕竟这是一件有组织程序的事情,不可能这样马马虎虎的混乱下去。

听了这些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觉得老天的这种安排真好,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首先作为朋友,我安慰康姓书记没事,这个事就不要往外讲了, 就当我从来没有把那份放迷了的入党申请书交给他一样,我答应有时间的时候重新写一份申请书交给他,以便他能够交差。当然后来因为多种原因,除了因为忙而更多的是我心不在焉没有把这个事当成一个事,最终也没有重新写一份交上去,这个事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拖化了。

记叙这段趣事想要表达的是,我虽然十分拥护和热爱共产党,但天性又不愿意受约束,所以如果真加入进去,还是很勉强一定不会特别的适应与愉悦,现在天造人和居然出现了这种事情,一定是上天不愿意让我做勉强的事情才发生的吧。所以当年出现了那种情况,我内心还是高兴和愉悦的,至少没有失望和遗憾的心情。

可能有人会问,既然不不想加入就不要写申请书嘛,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事情作茧自缚。但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我的情况是太正面了,这份申请书不交上去好像在很多方面都不太妥当,所以当时也只好很勉强的写了。有一个事实至少可以说明当年的情况,当时西南财经大学的不少民主党派也在找我加入,学校党委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委派与我关系特别好的庞姓副校长,给我讲建议我即便一时还没有加入共产党,也最好不要去加入民主党派,由此可以看到学校党委在当年还是很重视我的,只是他们不知道我这个天性,对我来讲肯定任何民主党派我也是不愿意去加入的。

接下来要记叙的一件关于作出选择的事情,这个选择是在我“四十而不惑”期间作出的,谈不上因为选择的结果而高兴和愉悦,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淡泊与宁静吧,一种心如止水的淡泊与宁静。

1988年我被西南财经大学党委任命为学校科研处处级干部,比较正式的踏上了仕途之路,几乎是在同时我有被一家有一定规模的民营企业聘为经济顾问。刚开始的时候外边的事确实算是一种兼职吧,就是有时间就去企业,企业随时准备好车辆在西南财经大学校门口待命,只要我有空能离开学校就接送我去企业处理公司经济事务。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工作的深入,逐渐的在时间上有矛盾了,公司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而我这边因为行政任职需要坐班,时间上不像当高校教师不需要坐班那样可以自由支配。

需要做出一种选择,要么推掉外边公司的事务,要么从处级的行政岗位上抽身而出。这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一般的选择,实际上是个人很重要的一个方向性的选择,也就是走仕途之道还是以能创造经济收入的市场化路径规划个人发展。仕途上我如果中规中矩的在西南财经大学干下去,发展到做西南财经大学副校长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何况当时就有民主党派来动员我加入以能够任职省上的副厅级干部。

在对自我作了全面分析后,我认为从我的基本素质和天性不适合走仕途发展之道的。我这个人不大习惯于在上级领导面前是羊,更不可能在下级面前是狼,也就是说我既不可能在需要的时候违背心意的装着俯首听话,也不会在不必要的时候表现出莫名其妙的对它人的凶狠,如此基本素质与天性是无法改变的,这是个人的习性。如果违背自己的天性和习惯很勉强的去走仕途,无论哪方面都不会愉快的。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经济上的。当时在学校做处长,工资与当教师一样100多元没有变化,因为要天天坐班每个月有40元的岗位津贴,而民营企业去聘请我当顾问,兼职的有时间就去,一个月的待遇是500元。我这个人一直是活得比较实际的,没有什么比较抽象的追求,所以经济收入也就成了决定我发展方向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于是我作出了辞去学校行政职务的决定,仍然退回去在西南财经大学做教师,因为高校的教师是不坐班的,只要完成了教学工作量,其余时间都是由自己在支配,可以保证在外边民营企业兼职的工作时间需要,完成企业的工作任务。

做出这个决定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自己的想法很简单,怎样想就怎样去做就行了,所以自我并不难,特别是我没有把这个高校的处级当成一回事,所以自我就不为难了。但外界不是如此,上世纪80年代任命一个处级干部还是很严肃认真的,所以几乎是所有的人对我的决定都表示不能理解,来自方方面面善意的交流,也使我做出这个决定花费了较长的时间。

因为我是西南财经大学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主动辞去处级职务的人,在当时的大环境下,各方面处理也很慎重,学校党委委托庞姓副校长跟我交流多次,在确认了我的决定之后,还特别让我郑重其事的写了辞职申请书,其中核心的内容是要认真表述和强调这是我自己个人的决定。

经过有两年多的时间,我终于在1990年辞去了学校这个处级干部的职务,仍然回到教学线作普通教师。后来将近10年的发展特别是它的实际结果说明我当年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十分正确的,正确之处不仅仅在于我创造和积累了一定的家庭财富实现了财务自由,更为重要的是它让我的心情十分愉悦,并且让我从那个时候起直到现在的三十多年中一直生活在一种欢悦自由自在的适合自己天性的环境之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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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04/18/22 @ 0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