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忠:路漫漫,吾将上下求索: 我的人生回忆 (78)

(续) 第七篇 欢乐与成功同在,遗憾与教训同行 —— 我工作与生活中的“得失”

在天一学院当院长时处理的一件事情也想在此一叙,那其实是一件近乎荒唐的不太妥当之事,但对当事者来讲应该是她人生中的一桩大事。2013年9月开学不久,一天上午在我的办公室中怯生生的进来了两个人,这是一对兄妹,妹妹是四川天一学院的学生。他们有什么事来找院长呢?原来这位妹妹是天一学院2012级新生,入学不久即参加征兵到部队当了一年兵,现在复员转业了,按政策大学生参军是保留学籍的,正常情况下她回来读书就行了。

但这对显然很怯生的兄妹向我讲述了一段难处:他们是阿坝州的藏族,妹妹当兵一年复员后,被当地县上的消防支队原则上录用了,所谓原则上录用了是要求她在工作两年后提供大专学历文凭。这事实上是一个为难之事,要取得文凭必须回学校读书,但这也意味着被原则录取的那份工作就丢掉了,两难之下两兄妹冒昧的来找院长,只希望我给他们出一个主意,两全其美地既能工作又能取得文凭。

这时我突然产生一种尽力帮助帮助他们的想法,我觉得在边远的阿坝地区找到一份工作也不容易,这个机会失去了对她也许是一辈子的憾事。但我也知道这个事牵涉面宽,虽然我也考量出一种方式尽力两全其美,但我还是需要多方了解情况和协调之后再作出决定,我让这两兄妹下午再到办公室来找我。

这显然很出这两兄妹的意外,也许他们鼓足勇气来找院长本身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仅仅出于自己的事自己总得努力一下吧,这从他们见到我把情况说明之后,自己也提不出什么诉求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离开办公室后我庚即找到了教务处和系上的相关人士了解情况,其实更主要的是进行说服式的沟通交流。尽管有相当的不妥甚至有点近乎荒唐,但我们还是确定了一种方法,支持这位同学既能保住工作又能学习读书取得大专文凭。

这个方法就是让她在工作中远程学习,每学期开学要来学校报一次道,与这学期所有的课程老师建立联系,沟通远程学习的事。期中要回学校一次参加半期考试并与老师交流学习中的相关问题,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期末要很正规的回学校参加每门课的结业考试,因为只有这样取得每门课程的合格成绩才能在两年后颁发毕业证。这确实是一个不得已的荒唐办法,唯一的好处是能为这位同学保住工作又能让她读书学习,争取两年后取得文凭。

当下午两兄妹再次来到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我告诉了他们这个方法,其实不是简单的告诉他们,而是事实上我已经替他们处理好以后远程学习中的各个环节,是需要他们到教务处和系上去办理相关的一些事。看得出来这两兄妹感到十分意外,就像天上掉下来馅饼一样十分高兴和惊奇,他们也许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好的结果解决了他们的万难之事。

处理这个有点近乎荒唐其实确实是违规的事情,对我来讲也非偶然,我觉得我就是这种并不循规蹈矩并且乐于助人的一种人。有些事对你来讲也许微不足道是一种小事,而在他人也许就是人生的一道坎,能举手相助为何不为之呢?当然,这这件事能处理得如此圆满,也得益于我当时已经在四川天一学院组建起一个强有力的工作团队,当团队中的各位知道我这个院长想做成这件事时,她们其实是很努力很积极很认真的,这也是在办理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内心的愉悦之所在吧。当然,为了责任分明,我让她写了份申请,让教务处在上边写了段请院长决定批复的意见,然后我在上边作了段批复并签字,批复的中心意思这个事是我决定的,请教务处与相关系部执行,这样就由我全部承担了责任。

当然,当年能在四川天一学院形成管理上的这种一统架构,也确实表现出了我在协调各种关系上那种连自己都有些感到吃惊的观察力判断力和实际操作力。当年我接手的四川天一学院人心涣散,能走教职员工的都走了,一时走不了的在努力的找出路,我首先需要把人心聚集起来。再就是投资方希望教育集团的高管们对收购的第一所高校都虎视眈眈,想进天一学院给老板挣一下表现,让他们进来为所欲为就等于把人心已经涣散的教职员工队伍彻底搞崩溃了,我需要把他们得体的拒之校外而又不激化举办方与学校管理者的矛盾。还有就是管理学生的干部群体中除了已经有投资方派进来的人外,天一的老员工中也有相当一批干部在上下左右的观察形势。

毕竟教学是任何一所高校重中之重的第一大事,所以我以教学为中心组建了各个系部的管理团队,在某个意义上让她们大权在握,因为她们本身就来自于教师队伍,这对于凝聚教职员工的合力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能做到这一点,面对权欲心极大的举办方高管们本来是几乎没有可能的,但当年面临着的教师队伍行将崩溃的局面,让这些高管们无人敢承担工作责任,只能看着我这个院长为所欲为。当教职员工们看清楚只有我能够并且愿意代表他们的利益与举办方协调各种事宜时,天一学院教职员工们的团结一致局面便应运而生了。

肯定是不能让举办的高管们想来天一就来的,但也确实不可能把所有的高管都拒之校外,因为他们都想利用天一这个平台表现一下自我,于是让我看到了可以利用给矛盾和机会。我很顺势的选择了接受那位“陶校”,然后利用她的心态不仅成功的把想进入天一的其他高管们拒之校外,并且顺利的弄走了一些已经进入天一的集团的高管,包括一位彭姓一位杜姓的副院长,当然他们位置的空出又为安排能够精诚团结在天一共事的干部提供了机会。

于是差不多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天一学院这种上下一心齐心协力的局面便逐渐形成了,天一的很多事情都能按照我们管理者的意愿去处理了,当然这种意愿也不是绝对的,我们还得时不时兼顾举办方的各种想法和做法,尽管有些想法和做法很荒唐。举办方这时也逐渐感受到天一学院正在一天天趋于正常,他们也能来操作一些与他们利益休戚相关的事情,比如当年的整体搬入金堂和整体搬入绵竹,但他们同时也认识到,要想在天一办好这些事,需要和许院长很好的沟通和交流,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只有许院长同意了的事情,在天一才能很好的办下去”。 我的这种观察力判断力和实际操作能力,更多的还是应该和我几十年的工作环境有关。我既在机关单位和公办高校工作过,也在市场经济中混迹过,所以比较能得体的处理民办高校管理者与举办方以及它的高管、管理者与教职员工之间比较微妙的关系,能够协调各方的利益,逐步形成一个良好的多赢的工作局面,这使得我有时有点飘飘然自我陶醉般的自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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