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忠:路漫漫,吾将上下求索: 我的人生回忆 (89)

(续) 第九篇 充实自知自信自明 —— 我的人生追求

如果说充实始终是我的人生目标的话,那么自知一直是我在人生旅途中格守不渝的信条。这里所说的自知,既包括具体的在人生旅途中经历每一件事时对自我的明了,更包括广泛意义下的时时认清自己的本来面目,随时摆正自己的位置关系,有点像哲学三大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庸人,和众多的平凡人一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所以,从少年起我就很少有宏伟目标和远大理想,平常中几乎想不到这些,能进入我的视野和脑海的,都是一些很具体很零碎的平常事,这种情况一直从青年持续到壮年乃至老年。

不管境况如何,顺境也好逆境也罢,我从来没有抱负过要去做一个科学家,也没有想到过去做一个官僚,更没有想到过去做一个企业家。我觉得这些都离我很遥远,不是我该想的事情,我能够想到的,就是如何尽力去改变自己和家庭的状况,让生活过得让人满意些。

这些实质上又让我活成了一个大明白人,我比谁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这应该叫有自知之明吧。这种自知之明因此少有人生奢求,更少有奢望人生的精彩,活得平平淡淡平平常常罢了。而这又让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活得很实际很现实,由此带来的更多的是满意,当然因此充实也就接踵而来了。

这种大的自知使我有时候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十分平静和淡泊,少有瞻前顾后犹豫少决。比如,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块为官的料,有三点自知:一是我从来不认为上司就一定高明,尽管我尊敬他们,但同时也明白自己不愿更不会委屈自己随时在他们面前扮作温顺的羔羊,以取得他们的愉悦。

二是我也从来不认为下属就一定不行,他们也许可能在日常中会犯这样或者那样的错,但也属平淡与正常,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平常人,所以我不会也犯不着扮作恶狼一番,装模作样的故作威严以维护自己。

三是因为我活的很实际很现实,所以很难经得住人性贪婪本性的敲打和考验,也许我因为为人处事十分小心谨慎不至于坠入贪腐,但如果如此,人为的理性的去克制自己的本性,一定不会使我有欢愉之感,反而会随时处在一种忐忑犹豫的欲罢不能苦恼之中。

我因为很明白自己这三点本性,所以对于为官的仕途之路是坚决远离了的,当然因此一些可能有的烦恼离我就很远了。这种大的自知,在我在市场经济中摸爬滾打时也让我认识十分清晰,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不是要那种在我看来是虚无的所谓规模的企业,我实质上就是要挣点钱,实现多方面的财务自由以改良和改善自己和家庭的生活。

当年如果要想做一个所谓的规模企业,其实结局也很难设想,中途夭折会让你一无所有,晓幸成功肯定逃不出中国企业家的原罪,有了财富也难以心安,至少对我是这样,因为我清楚自己的心性。而我现在的情况也许是最令人满意的:有一定的财务自由,但没有官贪,没有原罪,因为离开市场经济时是清理偿还了所有的负债,所以也没有人情上内心对他人的负疚。

大处的自知使我选择了一条适合我行走的人生路径,使人已是古稀的时候回顾人生走过的旅途,还是乐趣居多。但这种说教式的行文,多少会令人感到乏味,所以还是讲点故事,记载记载几十年中一些小事中的自知吧。

先说一件无论过程还是结果都有点搞笑使人啼笑皆非的事吧,先说这件事是因为它本身轻快记叙起来会使人轻松愉快吧。什么事呢?就是我在天一学院当院长时,为了创造收入给教职员工发放过节福利,而与当年的老搭档“陶校”关于培训的利润分成的有趣故事。

首先得说一下这位陶校,她是当年四川天一学院的主办方希望教育集团的高管,也是当年与我能合作得很好的一位老大姐。事情起源于要对进入四川天一学院的专科学生进行升本以及职业资格证书的培训,这个培训本身对学生的提升还是有益的,只是我和这位老大姐都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和积极是抱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地。

她那边是为了完成主办方希望教育集团增加收入的工作任务,我这边是为了有点收入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教职员工发点福利。因为有可以相互兼顾的目标,决定了我可以与她合作,同时也因为各自都抱着多有点收入的目的,这种合作一定是有争斗性的。

因为目标一致,我给她说起由我们负责全面的培训工作,然后与主办方进行利润分成的时候,她很爽快就同意了,当然我也知道这里边有她对我的信任和友谊的因素。接下来比较麻烦的是如何确定收入,也就是学生为了提升要交纳的费用,在这一点上我是与她不同的,我肯定不会赞同收过高的费用,因为我们的学生多数来自于边远地区,家景不是很好也就是说比较穷。

不过这一点还不是矛盾的焦点,因为她也知道费用太高可能参加的学生会少些。真正的讨论焦点是利润的分成,为了方便和有利,我给她提出由学院这边包干培训成本并加以一定的利润分成作为学院的收入,学生交纳的费用中扣除这个包干之外都算作是举办方的收益。这位陶校是一个性格爽快干脆的大姐,对这种简单省事的方法,她也同意了。

搞笑和滑稽的事发生在对培训成本上估计和确定上,我和她的相互忽悠由此开始。这位陶校做层次较低的职业培训多年,几乎遍布全城的五月花

计算机学校都是她在管理,这个陶校的名御就由此而来,因此在培训成本上她并不陌生,所以在培训成本上的讨论和争执成了我与她交锋的焦点与难点。

但我能忽悠她的是她对高层次也就是大学中的培训成本并不十分清楚,我的优势在于我很清楚明白完成一个培训项目,我们的老师要上多少节课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一节课的课时费应该是多少才比较合适,而这两个概念在我这里是有一个弹性比较大的幅度可供我操作,这是一种自知的本能。

于是我开始“漫天要价”,她也“就地还钱”,毕竟自知使我在数据清楚明白上占据着优势,所以最终的结果。应该是她被我忽悠了,我们达成的共识应该说对我还是有利的,至少比我期望想得到的要多些。

但她也是一位很精明的并且善于从实际中摸索的人,所以很快她就感觉到吃亏了,于是在一位投资方高管与一位学院院长之间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情况出现了,尽管这种情况是和谐和友谊的。她数次推翻达成的共识,与我就像菜市场上的买卖一样讨价还价,而我因为自知在开始的时候忽悠了她,所以也就只好适当的退而求其次。当时那种滑稽搞笑的过程实在很难在今天用文字来描写,至少我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来再现当初。

还有一件事情也很搞笑,它的发生和过程就像一场闹剧似的,当然最终的结果因为自己的自知其实特别的严肃。那是上个世纪90年代中叶,因为当年我一直在不少企业和一些金融机构之间做作银企之间的沟通交流已协调工作,当年做这种导致多赢的工作成效使我有相当不错的口碑,于是是有人找上门来了。

来的人是通过我不大好推辞的朋友介绍来的,所以一方面我很客气,另一方面他也很豪爽,在他的盛情邀请之下,首先是参观了他的公司办公室,从办公室方方面面的情况来看,他显然是投其所需有必备来的,整体形象颇有点办大事图发展的风范。

参观完了开始交流,因为有朋友介绍,他也没有客套话,开门见山的就是希望我能够帮助他融资,这时我的自知开始起作用了。因为我很知道自己的角色是什么,不过就是在当年那种特殊的环境之下,金融机构需要在我的协助下了解企业,企业也希望我能帮助他们向金融机构展示他们的方方面面的优势,仅此而已,所以我首先需要全面的了解他的全部与重点。

于是我也开门见山的直截了当得问他,融来的资金打算做什么?这是一个既简单又直接的问题,使人啼笑皆非的是,当着朋友的面他居然不能回答,于是我只好更直接问他,是不是现在还没有项目,打算先把资金弄到手之后再说,他十分尴尬的告诉我确实是这样。

既如此,我也知道该结束了,我很明确的告诉他以及作为介绍人的朋友,如果要向金融机构介绍推荐他,首先需要向金融机构说明你的资金用途,对使用资金的项目要做可行性分析,否则我也无法将金融机构的朋友们启口,更不用说要融到资金了,当然这个事情也就无果而终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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