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第一部分“进入大学” 请看 《许仁忠:三十一岁上大学 (1)》
(二)学习生活
先说说大学的功课学习,这是必须要说明的,因为事实上在学习初等数学的时候,我,也许还有一大批数学爱好者学生,都误读了“数学”。当年我们都喜欢初等数学,都从初中数学的学习中享受到了乐趣。进入大学才发现,真正的数学不是我们在中学中学习和想象的数学。好在毕竟是真正的喜欢数学,所以也就很快的完成了从初等数学向高等数学学习的转换,这种转换不仅是方法上的,更多的是思维方式上的。
四年中,我们学习的的课程涉猎之广泛是进入大学前根本没有想到的。来罗列一下:立体解析几何、数学分析、高等代数,这应该是大学中高等数学最基础的三门课程了,接下来的有复变函数论、实变函数论、泛函分析、近世代数、概率论及数理统计、计算数学、凸分析、图论、拓朴学、运筹学,因为各种原因,在成都科技大学数学系的学习中,还涉及不到更多的数学分支中的那些专业课程。应该说,大学课程的学习再一次激发出我对数学兴趣和热情。
也许是中学的学习奠定了一定的良好基础和较好的学习方法,所以大学4年的学习在学业上一直都很优秀。当年成都科技大学每年评三好学生和优秀学生干部时,最顶尖的就是在全校每年评出十位三好标兵,我在大一大二大三连续三年被评为学校的三好标兵,三好标兵首要的条件就是要学业优秀。入校后我先担任班上的班长,一年后成为数学系的学生会主席。当时社会工作上有两件事情是做的相当优秀值得缅怀的。
一是如同在成都七中办《数学小报》一样,在成都科技大学我们数学系、物理系和力学系的同学一起办了份《数理力小报》,是由同学们自我选题独立撰稿写成的一篇篇关于对数学物理学力学上一些问题的思考和讨论,实际上就是一篇篇小论文,这对促进同学们深入钻研学术问题,提升自我思考和分析问题的能力,以及提高论文写作能力是很有补益,由于印出来的小报要发到同学们手中,也积极的活跃了学习专业知识和进行学术研讨的氛围。
二是成都工学院也就是后来的成都科技大学,每年“五·四”各系都要出一期篇幅较大内容较多的墙报,各系的墙报一溜儿的贴在行政楼对面的墙上,那是同学们从宿舍到教学楼上课的必经之路,所以颇有点各系相媲美略争高低的味道。应该说我们数学系的墙报,每年都是办得最好的,除了有美观漂亮的版面外,更重要的是每期都有一份关于介绍数学史上有趣故事的文章,每次墙报贴出去后,在我们数学系墙报前驻足围观阅读的同学是最多的。
大学中的先生们和同学们都很有特点。先生中有几位印象很深刻,在大学中对我的学业发展影响很大。
康世锟先生给我们授课三年,前两年讲授数学分析,到第三年讲授实变函数论时,康先生采用了全英文的学习方式,也就是他的讲授和我们的作业都用英语,教材也用英文原版,这对我是个不小的挑战。我的外语的情况很复杂,高中三年学的是俄语,进入大学不开俄语了,中学学俄语的同学都改学日语,我在学了一个学期的日语后,数学系很多老师告诉我,查数学国际文献日语很少多是英语,于是从大一第二学期起,我又改学英语,这样显然我的英语基础很差。好在康先生用英文讲授时,语速特别的慢且讲授的内容都在黑板上板书,而且基本上都是专业词汇,不会参杂其他的内容,所以在听课上居然跟上去了,至于作业因为有英文原版教材和听课笔记,所以用英文完成似乎后来也习惯了,但不管怎样这对我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但这同时也从一个角度对我极差的英语有所提升。
另一位对我的学习和研究方向有指导和引路的先生是系主任王荫请教授,正是王荫清先生引导我走上了学习和研究模糊数学的道路。模糊数学是20世纪60年代诞生的一门新的数学分支,当年国内的学者参与研究起步才两三年,王荫清教授便是其中一员。王先生把我引进了学习和研究模糊数学群体之中,给我提供了在当时为数极少的资料,指引我在这一个方向进行学习和研究。在王先生指导下接触到模糊数学已是大学四年级,所以刚入门不久就毕业了,毕业后我分配到了四川财经学院也就是现在的西南财经大学,王先生引导我所学习和研究的模糊数学,后来在西南财经大学的教学和科研中,都取得了相当的成就。
(三)同学之间
77、78级的班级是最热闹的。一是年龄相差很大,以我们班上为例,年龄大的就是我这样的老大哥,老三届高六六的都31岁了,而年龄最小的应届生只有十五六岁,应届生也应不止十五六岁嘛,那是那两年的考试报名放得很宽,比如说在校生,不管你是高一的,高二的还是高三的,都可以报考都统称他们是应届生,读书早一点的高一只有十五六岁也在情理之中了。
二是文化基础差异也很大,像我这种老三届高66级的,是接受了完整的基础教育的,但当年老三届中有6个年级,从初一到高三都有,都可以报名高考。再就是从71年开始普通高中恢复招生上课后,从73年起到77年也也有三、四届高中毕业生了,当时他们都在农村上山下乡当知青,也就符合条件报名高考了,应该说这几年毕业的高中生,在当年文化大革命那种氛围下,基础教育的程度应该不是很高的。
还有就是严格的说实际上是小学生学历的,也就是老三届前一两年的小学生,小学毕业的时候正是文化大革命停课闹革命,后来学校恢复上课了,他们也就上了初中,但基本上是学工学农学军就是不学文化,两三年后也上山下乡了,他们中有些同学读书愿望很强学习的韧性也很强,在乡下也自学了一些文化知识,有一定的基础也参加高考了,我大学班上就有这样的同学,他自我解嘲的说他是由小学直升大学的。
这两点差异使得大学的班级就很热闹了,年龄大的有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年龄小的日常生活甚至还像个娃娃。但这样的班级同学们相处却其乐融融,同学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密切友好。
我是在入大学后在1981年添了一对双胞胎小男孩,当年虽是带薪读书,但工资太低,虽说白天请了两个婆婆帮我带孩子,但有时也会出现婆婆家中有事来不了接孩子,于是有好几次,我都是背着孩子,到课堂上听先生授课,这也算是我们78级大学生一种特殊的情况了。还好,几次背着小孩在课堂上听先生授课时,小孩都睡着了没有哭闹。 孩子是1981年出生的,到了7月孩子半岁时,四川主要是成都遇到了几十年一遇的大雨洪水,我当时的家就在锦江旁望江公园对面三官堂街,大水漫来整个家都是齐腰深的水,好在家离学校不远,班上的同学们在洪水到来前就帮我把两个孩子都搬到了学校的学生宿舍中,两个孩子在孩提中就享受了一次大学生活。
注:第四部分“进入大学” 请看 《许仁忠:三十一岁上大学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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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当年成都发大水时,老许把一台收录机放在257寝室由我在保管。
结果有一天大家都去上课后,另一个寝室庄伟同学的收录机被小偷翻窗入室盗走。
回寝室看我保管的收录机还在,着实把我吓的不轻,赶紧把机器还给老许。
当年的收录机可是一大件啊!!!
那年月,收录机的确是一“大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