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忠:路漫漫,吾将上下求索: 我生活中的繁琐小事(278)

(续)第十七篇 赤橙黄绿青蓝紫——我生活中的繁琐小事

当年去玩耍得最频繁的时候应该是7000人大会之后,农村中还是有相当大的变化的,一个是自留地被确定下来了由农民自主耕种,再有就是能饲养的家畜家禽被放宽了,特别是养猪。在这种比较宽松的情况下,各个家庭经济状况如何确实就要看自己的经营和管理了。么舅这一家子女很多,但么舅母很会管理,她除了让孩子们分担家庭的劳务之外,也鼓励我那些表哥表姐表弟表妹自己词养些兔子之类的小家畜,所以整个家庭表现的经济活力很强。其他的几位舅舅家总有这样那样的一些的弱点,使得家庭经济状况还是不是特别的顺利,比如二姐所在的二舅家,二舅母管理上就比么舅母差远了,所以每年春节一过到小春麦子收获之前,家中甚至会出现粮食短缺的情况,使得二姐不得不跑到城中孃孃家来,这样可以为自己的家节省点口粮。

当年在农村舅舅家中玩耍时,还有一件十分巧合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十分有趣。那是在1970年,我当时在成都市当“赖青”,就是已经下了乡,但是户口又没有落到生产队去,但户口在手中又上不回城市户口,暂时性的让你每个月凭户口迁移证到粮站去领那个月的粮票,大概是上半年三四月份,我和情况和我相仿的两位七中校友徐光祝和何万勋相约去了三道堰我么舅家中耍两天。一天我们三人正在农村的乡间小道上溜达,这种农村乡间小道大概也就最多是一米宽,主要是保障当时农村用的很普遍的鸡公车通过,当然更多的是行人行走和当时还不太多的自行车通过。

我们在路上漫步,突然看到前边有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歪歪斜斜的向我们驶来,到了我们面前因为我们三个人站在路上,他也就不由自主的停下车来,一停下他的自行车龙头就在打转转。这时徐光祝就给他说,你这个自行车的龙头上有一个轴承上反了,他也赶忙说就是有毛病我就是准备要到街上去修。徐光祝顺手就在自己腰带上取下一个钥匙串,上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活动扳手,他就用这个扳手先把龙头从车身上取下来,然后把龙头上的那个轴承重新调转了方向,当再把龙头安上自行车的时候,一切就很正常了。这个年轻人千恩万谢的走了,庚即这个事情就传遍这一片乡村,都说我么舅家的这几个成都客人真是神人,两三分钟就把他们乡村人无可奈何的自行车修好了,让他们既省事又省钱。

当年在舅舅家中玩耍时,附近的几个场镇是经常要去赶的,我么舅家的位置在三道堰、马街、唐昌这三个乡镇围起来的一个三角形的中央,所以这三个场镇当年都经常去逛。今天这几个场镇已经被改造建设成为古镇。特别是三道堰,完全被修的面目全非,现在面积很大街道很多,十分十分的商业化,唯一就是没有自己儿时所感受到的那种乡村场镇的味道。当年的三道堰最核心的主体是那一座几平是全木修建的大桥,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这座大桥都是无与伦比的,从郫县北门出来的一条大道,大约有十多里后便进入三道堰场镇,一条不是很宽的长长的小街走完后便到了这座木桥前,穿过这座大桥后便走出了三道堰这个乡镇,出桥后它就有三条路分别通向马街、唐昌和团结三个乡镇,当时是三个人民公社的所在地。看到今天建成的三道堰古镇,颇有点若有所思若有所叹的味道。

关于评价一个人特别是评价自我,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如果要最客观的评价自己,我更愿意说自己仅仅只是一个靠谱的人,仅此而己。所谓靠谱的人有两层意思,一个是自我希望自己做一个靠谱的人,就象佛门所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一样,另一个自己周围的人认为自己靠谱,别人认为自己讲的话靠得住。我把自己说成是一个靠谱的人,或者至少是做一个想靠谱的人,可能和自己的日常生活习性有关,也就是跟性格有些关系,日常中我不是那种比较张扬的人,对外的表现比较收敛,也就是言语中把自己看得比较一般平庸,其实不仅是言语中实际上在思维上就不认为自己能怎么样,碰到要做的事往往更多的是认为自己不太行,能完成能做好的把握不大,甚至出现绕开些不要去做的想法与做法。

这种小心谨慎也许是我们家族的一个特点,从老一辈人的影响来看,我父亲在前三十年中一直处于“老运动员”的状况,低头做人小心说话一直是他的常态,就是这种小心谨慎的状态也使他多年都遭遇厄运,所以他能够传承给我们的不可能让自己自视其高做人做事有信心。至于我的母亲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女强人”,但她的那种剑拔弩张是一种色厉内荏,这从她为了争取到自己的一些利益不得不经常耍弄一些小聪明可以看出。我自己做人的谨小慎为后面会谈到很多,就是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似乎也传承了这种谨慎与低调。两个儿子其实学业上很优秀,高中就读成都七中和树德中学,大学考上北京大学和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但他们读书的过程和理想很难让人想向,比如由初中升高中他们好像从来没得一种自我的欲望与志向,在我向他们建议是不是要考一下重点中学的时候,他们居然问我“为什么要读四七九”,报考大学也是如此,读书时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志向要考清华北大北航,都是高考成绩出来之后看到分数可以报北大北航才去填报的这些好学校。

我那件小棉袄更是如此。她小学四年级就跳级两年上了初中,中考是考了比较好的成绩考上了成都树德中学,她居然反复给我们说,考上那个比较好的分数是侥幸。因为希望去日本,2019年五、六月我在成都给她筛选了几家日语培训机构的学校,这些培训机构办日语班的目标就是考上日语等级考试N2,报名的时候她还在西班牙读第二个硕士学位,我告诉了她筛选培训班的情况并告诉她这些班都是在当年12月初要参加日语等级考试N2,她居然给我回的一句话是“您把考N2说的那么容易嗦”,结果进了培训班先是成了学习的典型,任课老师经常用她的学习状况来引导和鼓励同学们,然后是12月初参加日语等级考试后考上了N2。

至于我自己是从来很少高看自己的,做人做事总是首先是考虑到和看到自己的不足,尽管有很多同学同事和朋友评价我是比较能干的人,但我自己却不是这样看的。当年在成都七中文化大革命中当造反派红卫兵时,作为一个老资格的老造反派红卫兵,我居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文化大革命由文斗转入武斗的1967年七、八月成了彻底的真资格的逍遥派,它的具体表现是我没有在两派红卫兵群众组织中担任负责人的职务,从资格上来讲我应该是红卫兵组织的勤务组成员的,成都七中第一篇大字报署名的四个人中,除我之外的其他三人都分别是二派群众组织勤务组成员。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自己认为我不适合在哪一个群众组织中负责,本质上也就是自我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夠不具备作勤务员这种资格。

记得当初在金牛区商业局工作那几年,外界方方面面的人还是很看好我的,有文化能写文章,说我是秘书呀接班人呀,其实我自己是很缺乏自信心的,表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什么想法和规划。当时和各级领导关系确实很好,好到难以形容的地步,但我居然从来没向他们提出过任何诉求,当然原因很多,但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我不认为我自己是一个所谓的人才,外界罩在我身上的光环在我看来那是虚无缥缈的,是一种想象一种神话,我就是我我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俗人,这实际上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我对自己的评价是很低的,那个时候只要对自己有稍稍高一点的评价,也许后来的发展就是另一回事了,但当时的我确实自我评价很低。

其实说起来真有点矛盾,我一方面用自己出众的工作能力把工作完成的十分优秀,以至于达到各方面都十分满意而不安排不管理我的工作状况的程度,为我争取到了在当时其实十分宝贵的工作自由,这在当时其实还是很惊人的。但另一方面我又对自我评价十分的低,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可能怎么样应该怎么样,然后就昏昏戳戳的在享有工作时间自由的情况下混日子,而没有利用这种好条件好机会去开拓自己的前程。仔细想来这真是一个矛盾体,我当然指的是我这个个体,一方面能够驾熟就轻的用当时外人看来特别强的能力,去处理好在外人看来根本办不好的事情,但另一方面自己又特别缺乏自信力,缺乏的程度甚至达到了自卑的状况境界,真的是矛盾之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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