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父亲在场，但老玛格达在旁边。”
“老······在旁边。”
“别得罪了灵魂。我知道她。她为人忠厚，她没有宽容罪过。而且少爷又爱着这姑娘。”
“哎？那是什么玩意？老爷爱平民女子，要娶她们？”
“那就看他了！我知道。老爷和平民很少有用袈裟缠在一起的。心，啊，笨拙的心告诉我们的是‘砰！砰！’之声，如果您知道的话，您要扑灭它，它就是不幸，一定的，但，还害羞。”
“而谁告诉您，说小格列高里亚涅兹比他的父亲好呢？”
“我自己。我非常了解这父亲和儿子。他们似水火不相容。青年人是他母亲塑造的，而他母亲是一位善良的太太。他不会那样伤害自己的心灵。相信吧，兄弟。但是，您问过老太婆，是怎么回事吗？”
“没有！”
“问问吧！老太婆不会乱说的。我叫她来、她像一个石头似地坐在屋子里。她的伤口已经结了疤。叫她吧！”
“请吧！那有什么用呢？”
布拉日走到楼阶处，叫了老太婆。
“谁在叫?”玛格达在上面一梯出现了，她头上盖着帕子。
“教父在叫。下来吧，玛格达，师父要同您谈谈。”
“同我？呵！”老太婆说，跟即一步一步下了楼梯，来到店堂，“什么事，教父？”
“玛格达！”克鲁皮奇沙哑的声音响了，“您已经有了岁数，已经站到了坟墓的边沿，现在请您告诉我真实的情况。”
“那事情，上帝是知道的，我从来都是说老实话的，”老太婆回答说；“请问吧！”
“玛格达，当我不在家的时候，小格列高里亚涅兹来过吗？”
“是的。”
“次数多吗？”
“两次。”
“什么时候？”
“头一次，当他从战场上归来，他来找您，问候姑娘的健康，正值在赫拉斯托维侦查战争时。”
“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在一个黎明时分，那是您在市政府的有关老格列高里亚涅兹的会上。”
“您都在场吗？”
“是的。”
“他说些什么呢？”
“是的，说她值得他的心爱和亲近。而她对他说了些甜言蜜语。”
“还有什么吗？”
“还有什么？教父，我不理解您。”老太婆说。
“您不理解？别折磨我了！说吧！您也有过丈夫的！”克鲁皮奇冲动地说。
“啊，教父！上帝不会听从您这些罪过的！那么它是哪样的了？相信那些什么东西，您不害羞，说得还少吗？多拉犯了过，我又协从！您的良心何在，教父？多拉，那样一朵小白玫瑰，那样的小鸽子，谁有良心，都用她或上帝的天使来自豪，在萨格勒布，谁都没有地盘来存放她的贞洁和善良，我给谁当的教母！我，作为她的教母，在上帝面前，是她的第二个母亲，我要使她成对。您想过吗？佩塔尔教友，老玛格达，她为了自己的教女有责任在上帝面前回答，她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了，玛格达在晚上把上帝的意旨抛在自己的脚下，还要毒害一颗青年人的心？您的谋士们会很清楚地告诉您！您那些谋士说的都是真的吗？是魔鬼自己······它不是我的过错······在做梦时给您悄悄说了这可怕的神话，而您也就信了这一类的鬼话！呵，佩塔尔教友，它没有压迫您的灵魂，您干了坏事，很坏！多拉，您把她赶走了，像赶一个有罪的女子出父母之门，对于我，这犹如一枝毒箭刺进了心。您相信，那是玩笑吗？”玛格达哭了起来。“.那便是我的死神。好，好!那便是，我守护了姑娘，像守护眼睛一般，所得到的酬谢？为什么？因为两人相爱。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年轻，他们心心相印，眉来眼去。那时候，不用问，我的教友，您是谁的种，谁的血。是上帝那样选择的。不过谁要来告诉我，由于爱情，在多拉的灵魂上还有污点，哪怕是一点点的罂粟，我都要对他说，他是在打胡乱说，那他就比土耳其人还坏。上帝是我的见证，哦，佩塔尔教友，多拉可是玻璃样的清白晶莹！而我知道，那厨房是谁的。那个乔柯林，他专好恶作剧，是个歹徒。唉，也好！我知道，我该干什么。多拉走了。我想，她会在这屋里来，闭住我的眼睛，我在这里经历了那样多的高兴和辛酸。上帝不也愿意，光荣献给上帝，人们应当服从。我的盘算到此为止，佩塔尔教友。请容许我，在您这房子里再睡一天。明天我就走。我收拾一下我的破破烂烂，我明天就走出家门。上帝会赐给您幸福和健康！”眼泪再也帮不了老太婆的忙，她转过身子，回到她的居室。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