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他愤愤地哼着。”时间像一个残废太婆，走得太慢了，他还没有来。我至少要知道，他的行动成功，姑娘已然到手，因为金匠的这个女孩子实在漂亮！当乔柯林告诉我，当我在萨格勒布一看见她，我身上全都在跳动了。是的，她应该是我的，哪怕她就是值十个农奴，也在所不惜。巴维尔不是个大笨蛋。但这颗樱桃不是给他的。因为像他那样狡猾地还可以再找一个。哈！听！这是格尔迦！”斯捷普克叫道。似闪电触了一样，他跳了起来。
守门人的沙哑号角响了三遍，表示有人临近城堡。斯捷普克仿佛醒了似地。血液在他脸上又活跃了，而泪光闪电般有神了。他开始坐在床上倾听。听！现在下桥了，有人骑马经过上面。又上桥。是的，毫无疑问，伊万或拉契奥给他带消息来了，一切都幸运地发生了。现在要通知他，因为老爷命令：无论谁要来，就请进卧室。
走廊上马刺铿锵。哦，原来是信差！大门嘎嘎响，门帘大开。
“说，上面事？“斯捷普克心急火燎地望着大门，但是门帘开后，站在主子面前的是他的儿子巴维尔。
斯捷普克不由一怔，惊奇万分。
“是我，父亲大人！晚上好!“儿子静静地向父亲致意。
“是您?“
“是我本人。”
“那么是什么东西把您领到这里来的？萨莫波尔有什么事？算账了嘛？克拉拉夫人呢？”
“同克拉拉夫人的账已算完毕，”巴维尔有点锋芒地说。“他们对我在各方面作的结论都比克拉拉夫人好些。”
“青年人，您是那样认为的吗？”
“我是那样看法的，父亲大人，我是个男子汉，我是个贵族，而克拉拉是个······我都羞于以公正的名义来评价她。”
“孩子，您疯了？”
“没有，大人！你派我去结账。他们想搅赖我的账目，一条金蛇缠绕我的心，但是我用有力的右手抓住了他，扔开了去，现在算是清楚①，账目也明白了。
“可怜的舌头，您中伤了尊贵的夫人。”
“原谅我，阁下。从您写给克拉拉夫人的有关我的信中，我明白了，阁下很喜欢她。我的眼睛一定把我的父亲大人看错了。什么东西用来作日耳曼雇佣军的午饭，那就不能用来作克罗地亚大贵人的晚餐。”
“闪电，呵 ，霹雳！“斯捷普克愤怒地跺着脚，”孩子，我要撕断您那条小毒蛇似地舌头”“
“别发火。父亲大人。请原谅。诚实正直是我为人的准则。然而感谢上帝，我抛掉克拉拉夫人，恰是时候，因为我阻止了一件很大的坏事，不然就要玷污我们的姓氏了。”
“我们的姓氏?您吗？怎么回事？”
这时门帘仿佛动了。
“是的，父亲大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路上，大白天，您的人要谋害一个姑娘，像强盗般抢走她。”
斯捷普克脸色气得发白，用眼睛鞭打着自己的儿子，像蛇在盯着自己的猎获物。
“我的人！······抢姑娘？······那是怎么回事？”他压抑着怒气。
“伊万和拉契奥······谋害多拉·克鲁皮切娃。”
①此处是双关语。克拉拉（klara）本意是清楚、清晰、明亮的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