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忍受了耶鲁学生使用帐篷占领广场三天后,今晨耶鲁警察逮捕了47位参与示威的耶鲁学生。耶鲁警察的行动回应了耶鲁校长Peter Salovey在周日表达的将会采取强硬措施的公开邮件,已经有耶鲁学生取走Woolsey Hall前面的美国国旗,以及示威学生对其他耶鲁学生的恐吓和骚扰。
我们可以从事件发展的时间段了解警察的行动,整个过程没有预警,但是终止得还算无严重的冲突。最高峰参与示威的学生超过了500人,清晨时也有300人左右。
警察大概在清晨的6点进入现在的Schwarzman中心, 在那里聚集后从里面出来,6:15封锁了Beinecke广场的所有出口。回想当年64,解放军是深夜从人民大会堂出来,耶鲁警察从Schwarzman中心行动。
耶鲁警察在6:30进入和封锁了帐篷的营地,并且在6:40喊话让示威者解散。47位顽强的耶鲁学生在广场的美国国旗的旗杆处聚集,他们不愿意离开,所以遭遇警察的逮捕。
为了保护学生的隐私,警察拒绝透露任何学生的私人信息。我觉得耶鲁会对他们启动校规处罚,应该没有太严重的后果。他们的世界观正在形成中,希望有些学生可以闭门思过。他们或许会像耶鲁学长和美国前国务卿John Kerry那样,在参加越战和反战示威后竞选美国总统。
耶鲁警察封锁了离抗议区域很近的Wall、College、Prospect和Trumbull街道,也就是说,现在的耶鲁中心地带处于被警察的控制中。广场附近的建筑有人挥舞巴勒斯坦旗帜, 校园内到处都是声援巴勒斯坦的标语口号。耶鲁犹太组织已经发表声明,犹太学生在纽黑文感到不安全。
抗议组织者Patrick Hayes ’24告诉记者,他们在耶鲁董事会不妥协时不会停止和平抗议,他应该是位美国爱尔兰裔。Patrick应该修满了学分,但是现在遭遇逮捕就很难说他是否能按时从耶鲁毕业,耶鲁学生领袖应该不会像柴玲或吾尔开希那样当逃亡者。耶鲁对学生的处理级别包括训诫,留校察看或强令休学,只有在极端的情况耶鲁才会开除学生。
耶鲁是在契约社会生存的机构,面对如此规模的抗议,耶鲁不妥协的原因是“ “number of contractual obligations” that prevent disclosure”。耶鲁有协约在身,他们投资武器的协议不能对外公布。
耶鲁学院院长Pericles Lewis直指学生领袖误导了学生:“I have no doubt that the students acted in good faith, but I think their leaders gave them bad advice,”(“我毫不怀疑学生们的行为是出于善意,但我认为他们的领导给了他们错误的建议”)。
让我介绍点地理位置,可以让读者有些方位感,实质上这是耶鲁校园非常漂亮的区域。Schwarzman中心是以前耶鲁本科生的Commons, 也就是学生食堂或活动中心,我们全家在Commons吃过终身难忘的午餐。与Oxford or Cambridge 相似,耶鲁十分注重学生食堂的建设与管理,因为那里是思想交流的地方,也是耶鲁建立同学情谊的环境。
当时的Yale Commons应该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学生食堂之一,里面掛有老布什总统等耶鲁著名校友的油画像,中国首位留美学生容闳的油画像在别处。
在清华办苏世民书院的耶鲁犹太富豪和黑石投资公司总裁Schwarzman(苏世民)捐款,将Commons改建成了Schwarzman中心。我还沒有欣赏过,几千万美元的投资,应该相当漂亮。但是我反对捣毁古典建筑的行动,那怕Schwarzman花再多的钱,再也找不回Commons的那种深沉的历史感与大气的风范。
从Schwarzman中心出来就进入Woolsey Hall, 里面是漂亮的罗马穹隆,呈文艺复兴般的建筑形式,修饰精美到让人觉得是巴洛克,她是耶鲁举行开学典礼、重要活动或音乐会的地方。Woolsey Hall外大厅的墙面刻有为国牺牲的耶鲁学生的名单,曾经诱发耶鲁华裔校友Maya Lin设计了越战纪念碑。
从Woolsey或苏世民中心出来就是现在抗议学生聚集的广场,右手边是耶鲁十分独特的Beinecke稀有图书馆,所以也叫Beinecke广场。一句话说明Beinecke之独特,如果你只参观被称为建筑博物馆的耶鲁校园里的一栋建筑,那便是Beinecke稀有图书馆。当然因为它处于校园中心,你在路上已经欣赏了随处可见的经典建筑。
为了保护稀有图书,Beinecke的外墙是由从Vermont采集的花岗岩切割成的薄片组成,这样可以阻挡紫外线。一旦发生火灾,里面可以迅速被抽成真空,工作人员只有以秒为单位的逃生时间。
背靠Schwarzman中心有个雕塑和旗杆,下面刻有为国捐躯的耶鲁校友的名单,ROTC学生喜欢在那里举行庄重的议式。这次耶鲁学生也是在那里逮捕,与北大学生在人民英雄纪念碑旁逮捕相似,只是前者仁慈,后者血脏。
也分享些好消息,在沒有达到目的的前提下,耶鲁学生的绝食行动在进行到第八天后宣布结束,绝食学生是12位研究生和2位本科生。绝食目标是耶鲁捐赠基金从武器制造公司中剥离,校方没有答应他们的需求。耶鲁素以捐赠基金投资表现优异闻名天下,耶鲁培养的学生在中国现在的投资界也处于支配性的地位。
以前也有报道耶鲁教授也加入到绝食的行列中,那帮绝食教授是些无聊的家伙,他们绝食一二天纯粹只是为了减肥,但是他们鼓动学生完全是在残害学生,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
我曾经写过一篇小说讽刺耶鲁教授的虚伪,这家伙住在中世纪的古董房里享福,却鼓动耶鲁本科生去纽黑文的Ghetto为伟大的奥巴马竞选总统拉票。在那种环境里,耶鲁幼稚的本科生可能因为敲门而丢命,只有虚伪的父母才不担心孩子们在纽黑文内城的安全。
有则新闻称耶鲁学生成排列队封锁一位犹太学生,如果是真的,也只是个例。耶鲁是非常欢迎犹太人的美国名牌大学,耶鲁白人学生中大概30%是犹太人。耶鲁学生在吃蛋糕时都自己打趣猜谁是犹太人,因为很多犹太人为了躲避歧视而改了姓。
耶鲁犹太学生有所降低,当政的犹太校长最后革到了自己种族的命。耶鲁前几年因为鬼节冒犯了少数族裔学生,那些抗议的学生所表现出来的素质证明他们根本不配在耶鲁读书。耶鲁降低巨大的标准录取他们,我们看不出他们的任何感恩,他们只有愤怒。
我长期认为越往后走,越不应该实施视皮肤颜色的歧视。大家都从资源无限丰富的耶鲁本科毕业,凭什么申请霍普金斯医学院时还因皮肤颜色而区别被对待?
现在分享我在七年前写的一篇小说:
为正义呐喊的耶鲁教授
雅美之途 写于2017-04-25 18:19:52
我以前写的所有文章几乎都是真人真事,每次我都要尽力去核实原始资料,与写科学论文相似。这个发生在耶鲁美丽校园的故事,半真半假,你们就权当小说读吧,也给我不少发挥的空间。凡正我是学科学出生的,不知道把这故事当成什么文学体裁归类。不过我也被骄傲的理科网友这样说过:“跟你这文科生讲不清楚的”。
耶鲁讲座教授莱宾斯基,一头银发,但是即使到了接近退休的年龄,给本科生上课仍然是他的最爱。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去旁听耶鲁政治联盟的辩论会,高水准的激烈辩论仍能让他热血沸腾。他去政治联盟还有一个目的,因为那里可以找回他逝去的青春。当年他可是比奥巴马政府的国务卿约翰·克里仅低一届的同学,他们属于耶鲁政治联盟中偏自由的党派。
莱宾斯基生长在纽约郊外的犹太家庭,祖父母从东欧移民纽约。他们很清楚,自己与德裔犹太人的教育程度相比差得很远,所以只有从小生意做起,最终也靠经营纺织业致富。
莱宾斯基从小聪明,为书虫。他是文理皆通,惊人的记忆力在课堂上表露无遗;尤其令人佩服的是,他能记牢大部分纽约Yankees和纽约Mets球员的球赛统计数据。所以他虽棒球打不好,也会有不少运动好但成绩平平的哥儿们,他一点都不是只读萨士比亚的书呆子。
莱宾斯基的父母继承了祖父母的生意,平时忙于商务,但是他们对小莱宾斯基的教育极其重视。从幼儿园开始就是一路的私立学校,高中更是在富人们打破头都想进去的著名私高度过的。他还清晰地记得,在小学完成了一个犹太暑期夏令营后,校方发放的纪念品为一只刻有耶鲁字样的笔。
他如愿读了耶鲁,主修古典研究,成绩自然优异。但是他在耶鲁做的影响他人生的两件事是:他在耶鲁还没毕业,儿子就诞生了,所以他经常说自己是和儿子一起长大成人的;另一件事就是他参与了耶鲁校园如火如荼的反越战游行与抗争。
他的一位朋友从越南传回来的信息是:“这里不值得任何人飞过来,你应尽全力避免入伍”。他牢记朋友的忠告,曾经逃到加拿大一段时间,他才不会像克里他们那样去越南当炮灰呢。他在风头过后重返美国,在斯坦福得博士,然后几乎终身在耶鲁当教授。
莱宾斯基并不喜欢带博士生,他更喜欢与耶鲁本科生们打交道。毫无例外,他是耶鲁自由派的教授,他有次中午与学生餐叙时,半开玩笑地说:“今天早晨,我不知道是从前妻的还是现在妻子的房子里出来的”。
莱宾斯基不仅在生活上自由,政治上更是激进而富有理想。在2007年的民主党初选时,他就率先拥护奥巴马,认为他比耶鲁校友希拉里更应该成为美国总统。
他教的课是有关民主在希腊的起源,但是他毫无忌讳地在课内外为奥巴马竞选,教授经常这样说:
“现在到了这个国家真正追求平等的时候了,我们拥有太多悲伤的历史”;
“大家应该积极参与这一改变历史的时刻,为我们的第一位非洲裔美国总统去助选”;
“现在虽然奥巴马领先,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门对门的拉票是关键”。
一位在耶鲁学院的学生委员会任职的学生问教授:“有些学生担心在纽黑纹敲门竞选拉票时的安全”。纽黑纹差的区相当够呛,门敲开了,碰到枪枝不是没有可能的。
没有想到莱宾斯基教授这样回答:
“什么事情都有风险,大家注意些就好了,但是创造历史本身就有代价”。
临近投票时形势已经相当明朗,如果不出意外,奥巴马笃定会成为美国下任总统,当然还开创了首任黑人美国总统的记录。当时的金融海啸,几乎会使任何民主党候选人当选。
11月初的一天早晨,纽黑纹刚下完雪,天空仍然阴,但是莱宾斯基的心情随选情的好消息而振奋,他选择那天走路去上班。经过一段灌木丛时,他突然觉得腰部被一个金属般的硬东西顶着,虽然他在耶鲁周围餐馆长起的脂肪有些厚,但是这声音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他,自己正遭遇抢劫:“把钱包拿出来!”。
莱宾斯基转过头去,看见一位持枪的黑人青少年,教授说道:“等等”。随手从表荷包取出两张20美元的现金递过去,黑小孩拿到钱就从树丛中飞速跑离。
望着远去的那青年,莱宾斯基教授这次真动脾气了,他咆哮道:
“我一直在为你们的平等和正义抗争着!”;
“拿了我的钱去买书,不要去为你的枪买子弹!”。
第二天《耶鲁每日新闻》报道:耶鲁教授昨天遭遇抢劫,但是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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